我所想探討的主題,是關於「成為一個藝術史的推展者」,並假設「在資訊巨量化、扁平化的當代,藝術史的推展必然主觀及客觀地都需表現出其『反本位主義』的傾向」。
關於「藝術史的推展者」,浮現在研究者腦海中的概念,卻包括了其他的概念,諸如:「藝術史是否有其『市場』?」或者應更正確的描述為:「『藝術史的推展』在當代是否有其存在的必要性?」;有沒有可能在經過後現代、解構主義等洗禮過的當代社會中,「藝術史的推展」成為「沒有必要的」或是「偏離原始本質的」,亦即,即便仍有「藝術史的推展」活動、事務甚至機制,但其實已成為某種名存實亡的事物。
會產生這樣的疑惑,主要來自於研究者在此紮根理論研究中、理論觸覺來源的個人經驗裡,長期產生對於「『藝術史的推展』是否仍存在當代社會──隨手可點擊(click)出待答答案、作品圖片的鉅量資訊社會中?」的印象與觀感。無庸置疑地,藝術現象的發展等藝術史之主要內涵已然存在,因此,「藝術史的存在」並無疑問;然而,「藝術史的推展之存在」則並非完全相等的命題。
誠然,我們仍不難見到,「藝術史」以其物理形象(包涵視覺、聽覺等形象)、概念(被歸納的、被持續演繹的,以及正在發生中的)等方式被呈現與操作,例如學校裡的文化史或美術史課程、學院裡的藝術史研究與教學,或是坊間由官方或民間辦理的藝文講座等,然而「藝術史的推展之存在」仍是個難以被研究者完全體認的已然現象;問題即出現在「推展的需求性與必要性」。
在前述這段像是在強辯的過程中,我們不難同意關於當代實況中「推展藝術史的需求性與必要性」之薄弱。例如,與其說藝術史被大量消費,不如說是出現在藝術史中的作品形象或某些有趣的、有意圖的議題被大量消費;當我們更明確的界定我們要探究的是「嚴謹定義下的藝術史」本質時,我們應該可以同意:藝術史被推展的需求確實薄弱,甚至,其存廢可議。
在持續紮根研究此議題前,研究者得盤點:我有多少關於這個領域的專業經驗。
研究者大學畢業於國立台北師範學院美勞教育系,相隔十年,在職場未離開教學與藝術教育實務的十年後,重新回到國立台北教育大學藝術與藝術史研究所。在這段從大學進入藝術與藝術教育迄今,為期十五年的過程中,研究者曾在台北市立美術館擔任義工導覽員及美術館義工隊教學組長,服務的主要任務包含例行性的志工崗位,以及超過兩百場次正式展覽的、針對成人及親子之義工導覽。